杨玉龙学习博客

清穿甜文-娇软小皇后(清穿)

文案:

一朝穿越,含璋成了顺治帝的第二任皇后

含璋知道,顺治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女人做皇后

不过没关系,反正顺治活不长,她只要苟到当太后,就可以长长久久长命百岁的活着

顺治有个特殊癖好,他就喜欢纯情娇怯的小姑娘

本以为新来的皇后也是个骄纵的,结果一瞧

小皇后是他最喜欢的娇娇软软的小美人

小美人哭的太好看了,顺治喜欢她哭,喜欢的想把心都给她

顺治没有讨厌她,没有要废了她,含璋挺高兴的,可他太凶了,含璋拿他没办法呀

她含着泪眼转个身,哭唧唧去找人告状去了

太后是她姑祖母,她表妹和亲妹妹都在宫里,都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家人们,难道还能不护着她么

博尔济吉特氏的小皇后这么得宠,家人们高兴的不得了,都叫她把皇上留住

可含璋受不住他呀,想要他去找别人

顺治不肯,朕只要你,宫里只有含含最乖了

含璋受宠若惊,多情的顺治有了她,竟承诺专宠她一个

行叭,那她就不客气了哦,她自己的男人自己留着,坚决不会让给任何人的

【①顺治帝的宠后日常。先婚后爱。】

【②半架空。有私设。】

清穿甜文-娇软小皇后(清穿)-图1

试读:

大喜

  就跟做梦似的,含璋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穿成了顺治帝的第二任皇后,那个不受顺治帝福临喜爱的博尔济吉特氏,却默默无闻活到了康熙朝。

  在康熙朝以太后之尊活到了七十七岁才离世的仁宪皇太后。

  不过这会儿,她来的时候,不是做太后的康熙年间,而是顺治十一年。

  顺治十年八月皇后被废,今年五月,她就被聘为妃子,父兄奉旨将她送到京师来了。

  她不是头一位与皇上大婚的皇后了,前头有成例,自然是前头那一位怎么走法,到了她这儿就是怎么安排的。

  废后静妃早在幼年就和顺治定下了婚事,她来京师,是直接来做皇后的。

  可含璋到京的时候,还不曾有和皇上大婚的旨意。

  宫里头还安排她住在静妃大婚典礼前住过的宫外的院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说她是来做皇后的,就连她父兄都对此深信不疑。

  倒是含璋自己,想起那位出了名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家皇后的顺治帝,就觉得哪怕历史上这个‘二婚’的皇后真成了,她此刻也是盼着不成的。

  要福临再任性些,再乾纲独断些,她就没法做这个皇后了。

  不进宫嘛是不可能的,但进去后不做皇后,也少得福临的讨厌,安安静静做个妃嫔,将来福临没了,康熙即位,也照样能过清净的好日子。

  如今的后宫,博尔济吉特氏的势力大,能护着含璋逍遥好些年呢。

  京城里的五月天,白昼的时候还好,天儿还有些热乎,到了晚上,这昼夜温差就大起来了。

  含璋畏冷。立了春也觉得夜里总有些料峭的冬寒又卷土重来了。

  换了个身体,成了这十五岁的蒙古小姑娘,一家子里头她是年纪最小的,又是娇宠着长大的,这蒙古的小姑娘身子骨娇弱,能骑马射箭的,偏偏也畏冷。

  静妃住过的院子,是宫里头精心挑选的,她这屋里炭火地龙都不曾断过,夜里盖着厚厚的锦被,被褥香香软软的,含璋睡得很好。

  这院里种着棵桂花树,这还是五月的时节,不到开花的时候,偏偏这树一身的幽香。

  也看不到花朵子在哪儿,就是散着满身的深幽桂香,阵阵飘散到她的屋里,落得她一头一身的桂味。

  院里上下伺候的奴才们都说,这是科尔沁格格的大喜。

  是院里住进了贵人,才叫这树重新又活了过来。

  这桂树是静妃大婚那年种下的,静妃进宫到被废,这树莫名其妙就不开花了。

  直到含璋来了。

  就是不到时节,这树也香了。

  底下的奴才们议论,都说这位才是正主。是大清国皇上命定的皇后。

  要不然,桂树怎么这时候香了呢?

  父兄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叙旧。

  含璋就拿着温温热热的小手炉,搬了柔软的墩子,坐在桂树底下小小的吸鼻子,嗅着桂香。

  差点就睡着了,是被身后时候的嬷嬷给喊醒的。

  “格格。格格。别睡了。宫里来人了。”孔嬷嬷悄悄上前,守着尊卑规矩,小心翼翼又满含慈爱的叫着她犯困的小主子。

  有静妃的前车之鉴,绰尔济就思量着自家的宝贝女儿不能骄纵跋扈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他就给女儿身边置了个嬷嬷侍候。这孔嬷嬷是个汉人,是他岳父郡王阿巴泰从福晋身边寻着送来的。

  一家人都希望含璋能可福临的心,至少,不能让皇上再不喜了。

  含璋看向孔嬷嬷,带着小女儿家困倦不足的娇态:“嬷嬷,谁来了?”

  孔嬷嬷说:“是太后跟前的苏茉尔姑姑。奉了太后旨意来瞧格格的。”

  连出身郡王府的嬷嬷都要称一声姑姑,太后身边的侍奉宫女,来头不小。

  含璋知道,这位就是太后身边著名的苏麻喇姑了。

  孔嬷嬷领着侍女们拾掇含璋更衣梳妆,宫里来的都是贵客贵人,尤其是太后身边侍奉的姑姑,可是不能怠慢的。

  也幸而她的小主子底子好,生的玉雪可爱,稍稍一打扮,就是俏生生的小美人。

  当年静妃与皇上大婚时,苏茉尔也曾走了这一趟。替太后来瞧瞧将要做皇后的侄女。如果这一趟,来瞧的是又要做皇后的侄孙女。

  侄女是亲侄女,但侄孙女,那就隔了好几层了。不算至亲。

  院中景色依旧,倒是那满身桂香的树,叫苏茉尔多看了几眼。

  苏茉尔没嫁人,一直跟着太后身边伺候,梳的发式是满洲贵妇人的发式。

  含璋看她衣饰简约,却雅致清新脱俗,气质涵养也都是一等一的好。

  嬷嬷总说她的规矩学得好,可再瞧这位苏茉尔姑姑,那行礼起来,才叫一个行云流水的好看呢。

  互相见礼,宾主落座。为显得亲近,含璋见苏茉尔不是在客厅中见的,是在内室里待客见自家亲近人的地方。

  小圆桌上摆着清雅的茶水,两个人挨着坐,含璋甚至能闻见苏茉尔身上温暖的仿若太阳般的香气。

  苏茉尔笑道:“格格大喜。”

  “皇上已下旨,册格格为皇后。大婚典礼不日就要定下了。今日贝勒进宫,便是领旨的。”

  含璋要起身谢恩,叫苏茉尔拦住了:“格格慢些。谢恩的话,还是请贝勒和世子去吧。回头进宫,格格去了太后跟前总是要磕头的。奴才过来,是和格格说些贴心的话,总不必这些虚礼的。”

  含璋就知道,这博尔济吉特氏,到底还是厉害的。有太后在,这皇后之位,怕是很难给到别人了。

  含璋亲自给苏茉尔斟茶,笑道:“太后娘娘请姑姑来,是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呢?”

  苏茉尔瞧着这位同样出身科尔沁左翼的小格格。心中惊艳不减。

  当初那一位,也是容色极胜的,偏偏是个那样的性子。与皇上龙性不和,在一处就要吵架。

  这位含璋格格,软语笑言,一笑就眉眼弯弯的,叫人瞧了就心生亲近,这样和风细雨的说话,是真不像出身蒙古的格格,可偏偏就是这个模样,才能叫太后放心。

  才能叫皇上喜欢呐。

  早也在宫里听说了,绰尔济贝勒家的格格,与亲王家的格格性子不同。

  性子更绵软些。年纪也不大。

  连那一位那么刚强的都让皇上给废了,太后就担心这一位进宫,没几日就要让皇上给欺负了。

  苏茉尔道:“皇上冲龄践祚,六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如今正是一往无前的时候。格格入宫做皇后,是相辅皇上掌管后宫。也是要侍奉皇上的。”

  “皇上更喜欢和软些的女子。大婚之夜,格格生受些,若能哄着些皇上,不叫皇上龙兴又起,相携在坤宁宫好好一夜。将来格格在宫里的日子自然更好些。”

  含璋吃惊不小:“姑姑,皇上在这事儿上还要欺负人吗?”

  苏茉尔忙道:“格格莫误会。也不是欺负。就是,皇上越喜欢的,便…越不爱节制。皇上还年轻,格格又生得好,总是要有这么一遭的。太后只是不想格格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

  史上有记载的,还是顺治自个儿说的。

  和静妃大婚当夜,两个人就闹得不愉快,有了口舌之争,他与皇后志意不协,顺治就不愿意留下来了。至此后,与静妃分居三年,直至废后。

  顺治这个人,从他后来那般宠爱董鄂氏就能看出来,这是个横冲直撞的男人。

  跟这么个人相处,就不能犯拧。

  含璋笑得灵透:“姑姑安心吧。我都理会得。”

  顺治不喜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姑娘,料想对她也不会有多看顾和喜欢,大家都配合些,她好好的跟顺治将这大婚夜过了,就是皆大欢喜。

  不闹太狠了,大家的日子就都有盼头了。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待日后董鄂氏进宫了,顺治再想去宠这位心尖子上的皇贵妃,也由得他去就是了。

  苏茉尔又说了几句贴心的话,都是依着太后的意思嘱咐的,还有她私心想要提点这位小格格的话。

  毕竟这位和那位不一样,性情好的姑娘,谁不心疼呢?苏茉尔甚至想,就这么个性子,未必不能讨皇上的喜欢啊,要真是帝后相合,太后该多高兴啊。

  哪怕是第二回大婚,朝廷也不曾怠慢这位新后。一切都是比对着第一次大婚的规制来的,甚至有些地方还超越了第一回的大婚典礼。

  办的更加的隆重热闹。

  便是要朝野上下都知道,皇上没有慢待科尔沁的心思,皇上待蒙古礼重,先前都是静妃自己的不好。

  含璋端端正正的坐在坤宁宫的喜床上。

  身上的皇后袍服很重,头上的头冠也压得她不敢有丝毫的晃动,生怕扭着脖子了。

  盖着红彤彤的宽大凤盖喜帕,她视线受阻,什么也瞧不见,却能闻到这坤宁宫内室有轻微的烛香。

  是蜡烛燃烧的味道。这喜烛是特制的,落在手指尖上的亮光闪耀,一夜不熄,亮到天明。

  福临在她身边坐着。

  凤盖喜帕下,含璋只能瞧见他的靴尖。

  大婚前,他们把他的新靴子拿过来,叫她象征性的在上头绣了几针。

  她不敢碰那惟妙惟肖的龙眼睛,生怕破坏了绣娘的手艺,就在靴尖的祥云上刺了几针。现在从那祥云往上看,靴筒的金龙翱翔在祥云之上,无一不彰显着天子的威严霸势。

  外头有嬷嬷唱喜:“皇上,该用子孙饽饽了。”

  这是告诉帝后坐帐礼毕,该由着福临揭开凤盖,帝后相见了。

炸花

  第一次大婚时,福临是没有什么欢喜之情的。

  那是他幼年时,多尔衮给他定下的婚事。

  尽管他万般厌恶这门婚事,可为了让太后高兴,多番推脱不掉的情形下,福临还是和博尔济吉特氏成婚了。

  婚前早听说,吴克善有多溺爱这个女儿,但太后再三同他说,博尔济吉特氏做了皇后就不会如做格格时那样骄纵了,可等人真正住到坤宁宫来。

  博尔济吉特氏对伺候的奴才动辄打骂。与他话不投机,使得福临心里的那一丝丝幻想都磨灭了。

  他就不该对博尔济吉特氏家族的人抱有什么希望。

  再度和博尔济吉特氏家的格格成婚,福临只觉索然无味,不觉得会有太后所说的什么惊喜。

  这一次,福临漫不经心的挑开凤盖,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皇后。

  坤宁宫的一切都极尽华美,红彤彤的昭示着帝后大婚的喜事,昭示着一对璧人的结合。

  可瞧着小皇后脸上的红晕,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福临心口微动。

  静妃嫁过来的时候,他十四,静妃十四。这位含璋格格嫁过来,他十七了,她才十五。汉人说法,十五就是及笄,也是成人了。

  看她盛妆,还跟个花骨朵似的,福临难以忽略心中的悸动。

  可一想到她是个姓博尔济吉特氏的,只当又是个骄纵的格格,心里的兴致就上不来了。

  打定了主意就这么囫囵睡一夜,凑合凑合算了。

  年轻锐利的皇帝面沉似水,只吃了一个子孙饽饽,也不管含璋,惜字如金的叫人:“更衣。”

  吴良辅就忙带着人来给皇上更衣。

  含璋这儿正饿着呢。她方才就瞧了,福临板着脸的时候,是挺唬人的。

  明明是大婚喜夜,他这样,闹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上上下下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似的。

  含璋倒也理解,任谁结婚被人摆布两次,娶的都不是自己的意中人,都是要闹脾气的。

  这儿供奉帝后的子孙饽饽是图个吉利福气的意思,送上来的吃食也就是好看,并不怎么绵软好吃,含璋倒是有些想念宫外别院里的吃食了。

  和宫里比起来,还是宫外的东西更好吃些。

  含璋抓紧吃了几个,匆匆忙忙填了填肚子,孔嬷嬷拦着,也不许她吃的太饱了,就被宫女们簇拥着去了屏风后头更衣。

  这重的要命的劳什子头冠和袍服总算是脱下来了。

  重新梳了头发,换了一身丝绸簇新的家常寝衣,含璋才从屏风后出来。

  一瞧那喜床上,红色的百子千孙床帐都放下来了,一身明黄寝衣的福临躺在那儿,影影绰绰的也瞧不清楚,他是睡着了没有。

  含璋有点紧张,路过桌案的时候,瞧了一眼那喜烛。

  燃的生龙活虎的,能踏踏实实亮到天明。

  坤宁宫内室暖意融融的,含璋却觉得手脚有点凉。

  这里满眼都是喜色的红,太亮了,也太耀眼了,太喜庆,也太梦幻。

  含璋有点眼晕。

  按规矩,新婚夜就得这么亮亮堂堂的过,想着一会儿要这般明亮的与福临……含璋的心又跳快了几分。

  她其实还从没有……没有这样过的。

  这种事,听说是很快活的。但和一个讨厌她反感她的人做,只怕很难快活罢。

  她轻轻撩起床帐,站到了榻边,垂感极佳的帐子擦过她后背的衣裳落下来,带起心中轻轻的涟漪。

  福临的眼睛是闭着的。似乎是睡着了。

  含璋却犯难了。

  坤宁宫的床榻宽大得很,福临却像是嫌弃里面似的,只睡在了外侧,里头那能睡两三个人的地方都空着,大约是留给她的。

  可福临人生得高大修长,他这么躺下来,就挡住了含璋所有的去路。

  要想进去,她就得从福临身上爬过去。

  哪怕再小心,总还是会不可避免的碰到福临的。

  含璋有点犹豫,福临方才就不大高兴,眼下能不招惹他就不招惹他的,含璋也不想结婚第一天就把这位任性的皇上惹生气了。

  可问题是,她不能这样站一夜啊。

  福临没睡着,坤宁宫今儿太亮了,这么亮,怎么睡得着啊?

  闭眸假寐,心里想的是朝堂上的事儿。

  却觉得满眼的光亮被挡住了。

  抬眸一瞧,小皇后站在那儿,一副进退两难拿不定主意的模样,偏偏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像是南苑里养的见了人都不会跑的傻狍子。

  福临挑眉:“皇后打算站一夜?不安寝了?”

  这语气里浓浓的不耐,勾的含璋的小心脏一哆嗦,连忙眼一闭心一横,随口哦哦应了他,然后就往床里侧爬。

  福临有个癖好。

  他喜欢纯情娇怯,柔软怯弱的女孩儿。

  似废后那样的性子,他厌烦。

  本来以为新来的这个,就算没废后那样,也是蒙古格格那种骄纵桀骜的性子。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

  初见就觉得这个含璋长得合他的胃口。不像废后带刺的伤人。

  此时柔软青嫩的小姑娘用一种不怎么好看的姿势爬上来,身上的衣裳轻轻掠过他的腿,还小心翼翼怕身体碰到他。

  福临觉得有趣得很。就那么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

  躺好了的小皇后扑扇着清亮的眼眸望着他,声音软糯清甜:“皇上,臣妾安寝了。”

  说完,就把眼睛闭上了,拽着锦被把自己盖起来的样子稚气可爱。

  福临听到了心弦崩裂的声音。

  该死的!

  她怎么会这么乖?怎么能这么乖?

  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不该是张牙舞爪的抱怨说这喜床的床榻太硬了,咯的她背板疼,怎么都睡不安稳的吗?

  她这么乖,闹的福临不想囫囵过这一夜了。

  小皇后细嫩的脖颈一直在眼前晃悠,福临想一手捉上去,在上面留下些什么印记,随便什么都可以。

  瞧福临态度不好,倒是给含璋吃了定心丸,以为他今夜是不会碰她了。

  含璋踏踏实实的睡觉,可因为和福临睡一床,被褥里就没有预备汤婆子。

  睡了半晌脚有点冷,她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了,就一个劲的往暖和的热源那儿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蹭过去的地方是福临的身边。

  是她今晚不准备去接近的人。

  福临心里筹划明日早朝。前几日才定下来的,一个月三次大朝会,日日都是要上早朝的。他亲自下旨,要沿袭明制。

  想着想着,觉得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小腿。

  下意识转头,脸蛋小小的皇后,温热的鼻息落在了他的颈间。福临眸光就暗下去了。

  将含璋从睡梦中拽出来的,是滚烫灼烈的在她背上肆意的大掌。

  有人堵住了她的呼吸,冰凉的脚被包裹到了暖热的地方,含璋以为自己背负了一座大山,醒来时却深深撞入福临幽暗深邃的眸中。

  满眼的光亮,都被这个人遮挡了。

  含璋动弹不得,声音碎碎的溢出来:“皇上……”

  不是单纯睡觉吗?福临这是,怎么了?

  福临大掌贴在含璋的下巴上,捏着她柔软的细脖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说话。”

  含璋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脖子被捏住,耳垂耳尖被狠狠咬过。她想动弹,想挣扎,却换来更沉重的吻咬。

  脖子上传来刺痛的时候,含璋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苏茉尔姑姑说的是对的。但也不对。

  福临他是真狠啊。他怎么没欺负人呢?

  含璋想,他就是在欺负人的。还欺负的这么狠。

  到底是谁说的,这事儿快活的?这怎么快活了?

  含璋都疼死了。

  福临他不是毛头小子了,这后宫里不是有妃嫔吗?他不是有孩子了吗?

  在这件事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还这么莽撞的凶狠?他就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

  苏茉尔还叫她生受些。她这怎么忍受啊?

  要不是体力悬殊体型相差太大,含璋真想狠狠把福临抽一顿。

  疼死她了。

  含璋摆烂了。

  前夜,孔嬷嬷还教她,说圆房的时候,叫她迎合皇上,顺着皇上,千万只顾着自己。必要的时候,还要好好的侍候皇上。

  她还用心记住了。

  现在看来,侍候个屁啊。

  她哭的都停不下来了。也不管什么形象气质了,只管一个劲的哭。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越哭,福临还越来劲了。

  长夜漫漫,竟怎么也望不到尽头。

  喜烛不知落了多少红泪,一次过后,福临稍稍解了心中念,低头看锦被里躺着的人儿。

  她哭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过去了。

  福临撑起来,用手随意拨了拨含璋肩头的头发,小皇后哭得也好。比嫔妃们都有韵味。

  盯着锦被上洒落的点点深红印记,福临眉目深幽,撑着一床的凌乱,借着床帐外的光亮看含璋。

  “是谁教你如此讨好朕的?太后么?”

  昏睡过去的小皇后,身上遍布红痕,小脸上全是泪痕,称不上好看。

  福临却觉得很好看,还说:“以后,不要听那么多太后的话。”

  只他声音不大,屏风外的喜烛噼里啪啦炸了几个火花,到了罗帐里,也不过浅浅声音。

  屋内寂静,含璋什么也没有听见,深沉在睡梦里,自然也没有办法回答福临的话了。

  福临起身,就这么撂下床帐里的人。

  他眉眼间带了些烦躁的唤人:“吴良辅。更衣。”

  含璋的样子太勾人了,福临想再来一次。又不愿意被她们轻易摆布了。

  那就走吧。

桂甜

  福临更衣毕,就头也不回的带着吴良辅走了。

  此时约莫还有四刻就要过到寅时了。

  正是夜色深沉的时候。

  孔嬷嬷领着宫女们在外头候着,眼瞧着皇上去的方向是乾清宫的方向,孔嬷嬷这心里头就松了一口气。

  皇上与废后静妃大婚时,夜里在坤宁宫不过待了片刻,待典礼结束,径自就去了后宫别的嫔妃宫中。独留废后一个人在坤宁宫过了她的大婚之夜。

  博尔济吉特氏这脸丢大了。

  孔嬷嬷跟着自家小主子进宫,生怕自家格格也步了静妃的后尘,这心一直提着呢。到了这会儿,大概才算是踏实放下了。

  等皇上的龙辇走远了,孔嬷嬷在领着两个宫女进屋近身去伺候含璋。

  方才她们就在屋外候着,里头的动静大得很,皇后的哭声她们都听见了。

  那可是被折腾的不轻啊。

  孔嬷嬷一副心疼的心肠,等轻轻撩开喜帐见着了人,这好险一声哎哟没喊出来。

  宽大的床榻里,引人遐思的靡靡味道尚未散去,那一床凌乱的柔软喜被中间,躺着面色嫣红,却似哭肿了眼睛的含璋。

  锦绣被褥堪堪遮住了坤宁宫尊贵女主子的雪白柔软,却仍能看见那露出来的圆润肩头上,红痕遍布,咬痕滋生。

  那柔嫩的脖颈上,几乎是深红的印记。

  耳后,耳垂,甚至是鼻尖上,都有咬过的红痕。

  这能见人的地方都这样了,更莫说那不能见人的地方了。

  孔嬷嬷轻轻将那锦被掀起来,不但是她,连太后送来的那两个在含璋身边伺候的见多识广的宫女都倒吸了几口气。

  这皇上也太……怎么能下手这么狠呢?

  孔嬷嬷心痛的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两个宫女倒也伶俐,早寻来了药,三个人小心翼翼的给昏睡中的含璋清理,然后上药。

  也幸亏这药是提前备好了的。

  ——主要现在这位大清国的皇上,年轻,龙精虎猛的,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只是从没有对废后静妃这样过。倒是几个宫里的格格庶福晋,甚至佟妃她们都是有过的。

  太后送来的两个宫女原本心里特忐忑,生怕皇上也不与新后亲近。现在好了,皇上这个样子,该是对这位科尔沁新来的小皇后很满意吧?

  若是这样,太后那边应该会很高兴的。

  这两个宫女一来,连带着坤宁宫原本的大宫女还有含璋带进来的两个侍女都靠边站了。

  就只有她们跟着孔嬷嬷近身伺候含璋。

  孔嬷嬷有心自己伺候含璋,生怕两个宫女弄疼了含璋,正苦于没借口的时候,含璋也不知怎的陷在噩梦里,嘤哼一声,就在那儿说梦话呓语了。

  “皇上,我不要了……呜呜,不要了……”

  就这个空档,孔嬷嬷说了一声,便支开了两个宫女去倒水,预备着主子要喝,她便在这儿给含璋轻手轻脚的上药。

  含璋呓语几声,到底没醒,又皱着眉头睡去了。实在太累,也实在体力不支。

  孔嬷嬷瞧着小主子这一身精心护养出来的细皮嫩肉,就成了这个样子,这心里头别提有多难受了。

  皇上这是一点都没怜惜小主子,甚至还这样狠,尽往那显眼的地方留痕迹。

  小主子是一国之母,是大清的皇后,等天亮后,是要起身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的,更是要端坐正殿受众后宫嫔妃拜见的,这个样子,又该怎么见人呢?

  难道不会叫人私下议论,皇上不尊重皇后,旁人又怎会尊重皇后呢?

  孔嬷嬷不敢表现出来,只在心中腹诽,皇上怕是比他们想象中更孟浪了。

  孔嬷嬷也担忧得很,小主子这个模样,明晨还能顺利起身起慈宁宫觐见太后娘娘么?

  大婚第二日,皇后要去前头正殿,受外命妇、福晋、夫人们朝见。

  而后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因是新婚,福临也是一定要去的。这三日,按规矩,福临是都该歇在她这儿的。

  含璋起身起的艰难,但终归还是起来了。

  她没法坐在妆台前梳妆,只能拿了软枕过来垫着腰身,靠在床沿上,叫两个宫女一个给她梳头,一个给她梳妆。

  含璋晨起的时候听说福临昨夜就走了,倒没如何。就不明白他怎么好好的又要动她?

  现如今她的坤宁宫里也摆了一架西洋镜,听说是从汤若望汤大人那里拿来的。

  三架西洋镜,放在慈宁宫的最大,乾清宫的次之,她这儿的就稍微窄些,也更小些了。

  看着镜子里清晰的身上的斑驳痕迹,含璋就咬了牙,这耳后的痕迹,也不知如今这胭脂粉能不能遮得掉?

  福临闹得这么明显,是就为了好在太后那儿过关吗?

  含璋也揣测不出别的什么原因,总不能是瞧着她好看把持不住吧。可他是好交差了,那她怎么办呢?

  昨天就没吃饱,夜里劳累了,哭成那个样子失水过多,晨起的时候怕在朝见的时候出洋相,孔嬷嬷也拦着她不许多吃。

  含璋都快哭了:“嬷嬷,我真的好饿。”

  孔嬷嬷不为所动,却又万分心疼,口中拒绝,到底又给她添了一块水糕:“主子忍忍吧。奴才听说,今儿的朝见,少说也要小半个时辰呢。”

  含璋委屈。做皇后要被皇上折腾不说,连饭都吃不饱,还做个什么劲儿啊。

  旁边的两个宫女,便是太后送来的墨兰墨心笑了:“娘娘宽心。等到了慈宁宫,太后娘娘心疼娘娘,特特预备了吃食等着娘娘呢。午膳也在慈宁宫用,娘娘可放开了吃。”

  含璋轻轻一笑:“好呀。太后娘娘最心疼我啦。”

  其实这位出身科尔沁的,阿巴泰的外孙女,绰尔济的亲女儿含璋格格,压根就没见过那位大名鼎鼎的孝庄太皇太后。也即是如今顺治朝的昭圣皇太后。

  废后静妃在大婚前,可是见过好几次昭圣皇太后,甚至与福临也是见过的。

  可绰尔济同她说,都是一家人,说太后顾念家族,哪怕是没有见过,也会很疼爱她的。

  墨兰还是费了心思的,也正好因着不是夏日,这会儿还能穿着立领的衣裳,稍微遮一遮。

  皇后的明黄色袍服也是事先预备好的,含璋脖子修长,衣领遮了一半,另一半就叫墨兰用不那样白的但又细腻的胭粉盖过了。

  含璋不喜欢浓烈的香气,正好着慈宁宫太后赏下的胭粉是淡淡的清甜的桂香,含璋就叫墨兰给她多用些了。

  结果在正殿里正襟危坐了小半个时辰后,含璋坐了轿辇往慈宁宫去,拿起孔嬷嬷悄悄给她塞的巴掌大的小镜子一瞧。

  粉色退了些,她的皮肤太细嫩了,挂不住这些,慢慢儿就都散了,就露出那肤若凝脂上头的遍布红痕来了。

  光天化日,阳光灿烂,落在谁眼里,都是一片暧/昧的明示。

  幸而朝见的时候离得远,皇后高高的坐在上首,命妇们都低着头磕头跪着,许是没瞧那么仔细和清楚的。

  含璋正琢磨着要墨兰将随身带着的胭粉拿出来补一补时,轿辇却落下了。

  原来,已到了慈宁宫宫门前了。

  含璋犹疑片刻,想弄好了再进去。

  结果还没出声呢。

  那边福临的仪仗也到了,还穿着朝会上明黄帝王服制的福临龙庭阔步的下来,一眼就瞧见了含璋。

  昨夜故意咬她碰她折腾她,竟没使性子不来,还乖乖在这儿等他?

  这小皇后是没脾气还是怎的?

  福临步子一拐,走到了含璋跟前,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小的小皇后:“磨蹭什么?还不跟着朕进去?”

  含璋一僵,这下是彻底补不成妆了。

  她心里叫苦,却不想招惹似乎心情不好的顺治,应了一声是,就乖乖跟在他身后。

  偏偏帝后同行,她又不能跟嫔妃似的落在他后面,得并排走。

  福临一点不顾及她,她这身上酸疼的要命,腿根更是疼得发紧,走一步就跟‘上刑’似的,她的走路姿势都不正常了,实在没法子同福临维持这面上的荣光。

  含璋咬着牙盯着福临的背影,又瞧着这满宫里那一双双看着他们的眼睛。

  她干脆松了心神,罢罢罢。

  本来就是‘二婚’的皇后么,谁都知道福临不喜欢博尔济吉特氏的皇后,她做什么要这么辛苦维持呢?

  他都那么凶了,她这个笑脸也陪不出来。

  干脆慢下来,慢吞吞的挪步。

  皇后姿势怪异的在庭前走,不长的一段路愣是半晌走不到头,早把规矩森严的慈宁宫里上上下下的奴才都看呆了。

  皇后还时不时的摸摸脖子摸摸耳后,又摸摸鼻尖,众人的目光不受控的跟着凝过去。

  这顶在鲜嫩皮肤上的红痕就大喇喇的落在众人眼光里了。

  顺治走进屋里,半晌不见小皇后进来,他皱眉出来看。

  就看见了这一幕。

  偏那个显眼的含璋格格,还垂眸慢走,她耳尖单薄得很,福临昨儿就知道了,这小皇后浑身都生的细嫩,瞧那阳光好似能透过她通红的耳尖似的。

  她在那儿用不好看的步子走着,却似在发光。

  福临突然有些不爽了,这么多人看她,她出了洋相丢了脸,福临却觉得高兴不起来。

  小皇后的羞怯,不该是给他一个人看的吗?

爱痕

  含璋被腾空抱起的时候,惊得低呼了一声。

  随即在对上福临含着薄怒的目光后,她将尾音吞进了肚子里。

  也不知道他怎么生气了嘛。走得慢也怪她吗?

  也不看看罪魁祸首是谁。

  福临折返不说,还直接走过来将她公主抱起,打横抱在怀里。

  他竟还知道一起托着她的身体和衣裳,衣摆被贴在膝盖弯里,底下一丝一毫也不漏风。

  还挺贴心的。

  含璋圈着他的脖子,看着他凌厉流畅的下颌线,笑道:“多谢皇上。”

  福临目视远方,语气不大好:“你走得太慢了。”

  含璋浅浅一笑:“是。臣妾走得太慢了。”

  “臣妾身上疼,走不快。”

  女孩儿身上清甜的香气缓缓流淌着。被阳光亲吻过的身子温热柔软,香气烘干后,似乎更温情绵软,丝丝缕缕的缠在福临的身上。

  福临其实不喜欢后妃身上有太重的味道。

  他喜欢纯情娇怯的女孩儿,自然也喜欢干净清新的味道。他迷恋的是与之亲好后,那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情蜜香气,而不是那些特意制作出来的香粉胭脂。

  只可惜了,后妃们涂脂抹粉,总免不了有些味道的。他只作不知。或叫人洗净了,才肯近身。

  小皇后身上淡淡的桂香,似乎不难闻。也不熏染鼻端,福临觉得还行。不讨厌。只是更好的,还是她昨儿昏睡后,脖颈间的那一缕幽香。

  小皇后有一把好嗓子。

  她和人说起话来,总是轻柔婉转,娇娇的声音灵巧的像是雨夜的小燕子撩动心弦。

  有时候尾音软软的,拉长了的语调,就像是在跟人撒娇抱怨。

  昨夜的一切记忆,都在福临抱住她,听见她说一句身上疼的话后汹涌袭来。

  他昨儿没有怎么留情。

  她这么嫩的皮子,怎会不疼呢?

  福临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耳后的红痕上,他眸光深幽心绪微动,声音却故作冷淡:“朕和你说过了,这是你咎由自取。”

  含璋茫然,和她说过什么了?怎么就咎由自取了?

  想开口问问,结果已进了屋,福临将她放下了。

  趁着替她整理裙摆,去摸她的衣袖,摸出来一面小镜子:“朕道是什么这么咯手?原来还带着这个。”

  到正殿到慈宁宫还带着这个,是个爱臭美的小皇后么。

  含璋脸红:“皇上还给臣妾吧。”

  她嫁妆里的小镜子。巴掌大,可爱漂亮,孔嬷嬷一拿出来她就喜欢上了的。

  “不给。”福临没收了,顺手揣自己衣袖里了。

  她脸上痕迹也多。福临难得心虚。照见了怕是又要喊疼的。

  堂堂帝王,昨夜还毫不留情,今儿瞧见白日的她,见小皇后这个模样,竟掩耳盗铃似的,觉得霸下了她的镜子,就谁也瞧不见那么许多的爱痕了。

  皇帝新婚,照规矩还得来慈宁宫拜谒太后太妃们。

  如今先帝的嫔妃们都住在慈宁宫周围的宫室中养老。这其中稍微有些地位的。

  便是从前的麟趾宫贵妃和衍庆宫淑妃。前两年,福临下旨加了尊号,麟趾宫贵妃为懿靖大贵妃,衍庆宫淑妃为康惠淑妃。

  这两位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曾经都是林丹汗的福晋,懿靖大贵妃还是林丹汗的大福晋。

  当初的皇太极给后宫嫔妃排序,这位大贵妃可是排在太后之前的。

  但因着皇九子福临登基,太后一跃成为皇太后,大贵妃反倒屈居其下了。

  如今大贵妃居于仁寿宫,康惠淑妃住在寿康宫中。

  这会儿在太后身边陪坐的,就是这两位太妃了。

  含璋忍疼,同福临规规矩矩的跪在太后身前敬茶听训,悄悄偷眼打量上头的三位。

  太后眉目宽和,但并非可随意亲近的柔和,看似言笑晏晏,但实际上那一双浸满了岁月智慧的眼睛仿佛能望进人的灵魂深处。

  言语机锋,似乎句句话中有话。

  不过,那是对别人。

  太后对上含璋的目光,看着含璋的时候,那双浸满了深幽的眉目立刻就柔和下来,对着她温柔慈爱的笑。

  含璋也回了太后一笑。

  大贵妃模样美艳,看起来十分年轻,可含璋瞧着她笑,心里总无端端想起美人蛇三个字来。

  与这两位各有千秋又光芒万丈的尊贵的美丽的女子相比,康惠淑妃就显得很平实了。也不是不美,也不是不伶俐,而是她的身份上,终究不及太后与大贵妃,又无亲子倚仗,自然事事以太后和大贵妃为先。

  大贵妃与康惠淑妃并不亲近,康惠淑妃有时陪笑说话,大贵妃也不予理会,只和太后说话。

  太后今日是真高兴的。

  昨日大婚,太后还是有些悬心,怕福临又闹小孩子脾气,不肯与含璋圆房。

  听见说帝后亲近了,太后才放心。

  苏茉尔在帝后大婚前奉命去看含璋,回来就与她说过了,含璋性子软些温和些,很好亲近,太后便对含璋有了更大的期待。

  这会儿瞧见了真人,果然是柔软可人,乖巧懂事的模样,太后是越看越爱了。

  只是含璋脖脸露出来的痕迹,叫太后看了心惊又心疼。太后满腹的体己话想要和含璋说。偏生福临与贵太妃淑太妃在这里,暂且只能按下不提了。

  福临前头还有事,拜见完了就走了。

  走前瞧了一眼含璋。

  就见小皇后坐在那儿,太后握着她的手,满眼欢喜怜爱的看着她,小皇后低眉顺眼的模样,叫福临心里突的一刺,他在心里嘁了一声。

  结果一抬头,却瞧见太后冷冷的瞪过来,眼神中都是谴责。

  福临越发心虚,摸摸鼻子赶紧带着吴良辅溜了。

  太后笑道:“他走了。咱们就自在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在这儿,倒是拘着咱们了。”

  大贵妃和康惠淑妃都笑。

  太后怜惜含璋:“好孩子,你受苦了。皇上便是那么个性子,却心地不坏。你与他长久了,就知道了。你心里也别怨着他,他还是喜欢你的。”

  便吩咐苏茉尔去取些散淤消肿的好药来,一会儿给含璋带回去。

  含璋谢了恩。

  懿靖大贵妃在旁笑道:“姐姐,我瞧着,这孩子性子软得很,又拘谨些。也难怪皇上欺负人了。这一回就成了,要回回都这样,这身好皮子就别要了。”

  太后笑道:“皇后用的你的香,你的东西好,三五日也就好了。别说的那样,吓着孩子了。这后宫里,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见含璋望过来,懿靖大贵妃笑得魅惑几分,替她解惑:“这个啊,是我与太后借你做个赌约儿呢。”

  大贵妃道:“前儿你没进宫,太后与我闲话家常,说我脸上皮子嫩,我就把我的水粉拿出来了。便是你如今用的这个。太后的是玉兰香的水粉。一并从慈宁宫送去的坤宁宫。也不说破来历,就想看看你用那个。”

  “结果啊,你用了我的。”

  含璋这才晓得,妆台上另一盒盐白的玉兰水粉是太后的。

  要说墨兰还真是沉稳,她说要用桂香的,墨兰神色丝毫不动。这是太后送来的人,却也不说提醒一下。

  含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捻了捻自己的耳垂,诚挚道:“委实是这印记太深了,唯有这颜色的水粉才遮盖得住,用旁的都盖不住,而且颜色太白不大自然,会让人瞧见的。”

  她的害羞,叫太后和大贵妃都笑了。

  太后笑道:“不值当什么。只是贵太妃这水粉有个妙处。你多用用就知晓了。那日贵太妃就和我说了,这水粉身上哪都擦的,涂涂抹抹的,没有一处的皮子是不嫩的。你既喜欢,多用用就是了。贵太妃还舍不得给我们用呢。”

  “哎呀,”大贵妃掩口而笑,“姐姐怎么还说这个呢。她们小孩子家家的,就不说这个了,姐姐饶了我吧。”

  “她是皇后,这宫里有什么她听不得的。”太后笑道,“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赖了你的赌约。”

  含璋在旁听着,瞧见大贵妃心满意足的笑,也不知是太后应了她什么。

  玩笑一回,大贵妃和康惠淑妃都回去了。

  含璋有时候也不用应付她们,偷着吃了点糕点,但太干,也没吃太多。

  太后就跟长着无数双眼睛似的,等她们一走,就叫人将预备好的茶点拿上来,叫含璋吃。

  太后说:“这两日你怕是没用好。这会儿离用膳还早,你先垫垫。回头就在我这儿歇歇。用了膳再回去见人。”

  含璋慢慢吃,总算是体会到了吃饱的滋味。

  太后说,叫她改口叫额娘。

  含璋不犯拧,甜甜唤了一声额娘,果见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她才问道:“额娘,那个赌约?”

  若非这事她搅和在里头,含璋是不会去问的。

  她要伺候福临,不好招惹他发脾气,可这位昭圣皇太后,也是个眼明心亮的聪慧女子。

  要想在宫里舒坦过日子,非得把这位老祖宗伺候好了才行,若被她心里记恨了,怕是再亲近的亲戚也没用了。

  那位静妃,不就是明晃晃的前车之鉴么?

  她就怕,是她害的太后赌输了。那她就是刚进宫就出错了。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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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宗莉娴
    2024年07月21日 13:26:06
    清穿甜文-娇软小皇后( 清 穿越到清朝,过上了甜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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